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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戰 傳說中不老族】

黃昏將至,在那片開始變色的天空,有個小小的身影在閃動著。

「說起來,好久沒用翅膀了。」

在高空上緩緩的揮動翅膀,梅爾莉彌靜靜的凝視著身下那片雪景。其實,她并不擔心拉筆的狀態因為她知道拉筆沒有表面看來的簡單,不會因為被這麼點惡魔圍毆就掛掉。只是,她擔心的是另有其事。

盤旋在那座雪山的上空,那些不協調的烏雲……有問題!透過【卡爾斯】的能力,我都能在每朵烏雲里隱約的看到一股魔力存在。雪山里一定還有其他人存在,而他在操作著這堆烏雲!只是,這個人爲什麼要讓烏雲集中在雪山山頂上?好像因為那堆烏雲的關係,惡魔開始都聚集在山頂了。這個人,他有其他目的?

不管是哪個,這人的目的幾乎是想對整個雪斯國不利!但是…他的計劃真的能這麼順利地進行嗎?

拉筆,這次的發生的事件…就像是給你們三個身為全學院最強學生的一個考驗一樣。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我期待看到你們的臨時表現。尤其是那個被-惡-魔-詛-咒-的-少-年!

嘴角微微上揚,梅爾莉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同時間,在山腰處)

拉筆透過魚眼的能力,知道了這座雪山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一堆人存在。而這堆人全不是一般人,每個人的魔力都強的很驚人。要是他們全部一起上的話,拉筆就頭痛了。畢竟就算是最強的三晶,也不可能一次過就能解決掉這麼多的高手。

他召回魚眼,卻不打算把那些人的存在告訴亞瀲和佑迦。他不想那兩人知道,因為這是屬於他的事情。他知道,也確定這些人就是十二年前,拉筆的義父在監視和追捕的人。所以,他想獨自完成那個人的遺願,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幫的事。

「專殺驅魔生的組織-締岸。我總算幫老頭子完成一個遺願了!

也順便幫梨雅老師討回公道好了。畢竟她曾經被抓去過了十年、那樣的生活。

握起黑色鐵錘,他冷冷一笑,邁步向山頂進發。

× × × × × × × × × × × ×

陰暗的房間,鼻的奇怪藥水味,一罐罐泡著福馬林、疑是動物的不明器官。一個穿白袍的男人,和一個躺在動手術用的病床上、擁有安詳睡容的女人。

男人望著病床上的女人,一手握著她的頭髮。這舉動,男人和女人的關係有些明顯了。張開口,男人緩緩的說了幾句話。只是,女人沒有任何的反應。手一揮,男人把周圍的東西、器材等都掃掉。就像和這淩亂的房間不相配的,他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應有的怒氣,彷彿剛才把東西掃落地上的不是他。而男人的那張臉上,有個奇怪的圖騰烙印。

… …

眼睛緩緩的張開,一團刺眼的白光襲來。

沒能看清眼前的事物,顯然亞瀲的意識還處於混亂中。

這裡是哪裡?

勉強的爬起來,他拍拍堆積在身上的雪。努力回想他還沒失去意識之前,究竟是在幹什麼。

「對了,我是爲了避開暴風雪,所以爬進雪地里,然後…我遇到一團光…對!我是碰到那團奇怪的光然後就昏了!」想起了事情的經過,亞瀲卻懷疑起那團可疑的白光。

那,剛才的片段是夢境?還是……透過白光所看見、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那間房間,我好像有見過…但是,究竟在哪裡看過?…那對男女又是誰?奇怪,我居然不覺得陌生…!!?

抱著頭,亞瀲就是想不起,那個讓他有熟悉感的二人。他弄不清楚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忽然鬆開手,亞瀲決定把這事先放一邊,他知道自己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優先解決。想起忽然失蹤的梨雅還沒找到,亞瀲的心就無法平靜下來。他憂心著梨雅的個人安全,恨不得有透視能力,瞬間把這座雪山整個都看的清清楚楚。起碼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梨雅目前位置,了解她是否安然無恙啊!

皺了皺眉頭,亞瀲很快就把這想法刪除掉了。他不能再繼續幻想下去了,因為那滿是不安的內心不應許。用力拍拍臉頰,他立刻振作起來。才走了幾步路,他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為他感覺不到,屬於那個總愛碎碎念的傢伙的魔力,也看不見那個來歷不明的暴風雪了。這讓他很疑惑,也開始有種莫名的怪異感覺。

之後是不是會有一堆惡魔衝來圍毆他了,亞瀲楊聲喊道

「喂~愛睡鬼!回來咯~喂~~」

過了許久,周圍依舊非常安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亞瀲更懷疑起周圍的景物,因為他看到不遠處有白煙正升上空。怪了!這里是住滿惡魔、屬於特晶級專用的A級修煉區吧?

這個時間,照理應該是沒人才對。還是說……梨雅?!

亞瀲一時間難以冷靜,拔腿就跑。他想儘快確認,梨雅有沒有在白煙出現的地方。

不知跑了了多久,終於看到那個冒白煙的地方,他卻失望了。因為在那裡,他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只看見一間幾乎很簡單的石屋和一個男人的背影

。那男人很高大,一身古銅色的膚色,看起來就像是做勞力職業的那類人。最讓亞瀲佩服的是他在這大雪天的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上衣,還要是短袖的那種,褲子雖然是長褲,但卻是很單薄又不保暖的休閒褲。雖然如此,但男人好像連一點寒冷的感覺都沒有,很自然的從一角落隨意拿起一堆木材枝。面對前方那個男人的背影,亞瀲有些狐疑,打算上前詢問一番。不料,男人忽然轉過頭來,亞瀲被嚇得有點吃驚。可是,男人完全沒有理會亞瀲的樣子,轉回身就走進屋了。可是,真正讓亞瀲吃驚的不是男人忽然轉身,而是男人的臉。

這怎麼可能?!不可能是他!!他已經死了……死了四年!不,也許只是剛巧樣子像而已吧?!應該是這樣!應該是…

自我安慰了一番後,亞瀲抬起頭來時候,又發現了新的‘不可能’。面前那間很眼熟的房子,也讓亞瀲驚恐起來

那間石屋……是我以前住的家!是我…和馬拿的家!

所以…那個人……他是馬拿!真正的馬拿!

可是爲什麼?他明明……已經死了的!

一段段有關和馬拿的、一個個與馬拿一起生活的畫面和……躺在病床上的馬拿說的話、一切一切關於他和馬拿的回憶,正在腦里不斷的湧了出來。

那是發生在他們一起生活了大約一年多之後,雪山上的一場惡魔暴動讓亞瀲體內的聖靈力量被啟動了。馬拿發現亞瀲非一般的驅魔子,身上的魔力過於強大,如果不好好控制住的話,亞瀲隨時會被這樣的魔力反噬而消失。雖然已經退出了驅魔師的工作,但爲了亞瀲,馬拿只好再次回到之前的職位。亞瀲當時沒有加入驅魔生訓練班,只是一直跟在馬拿的身邊學習控制體內的聖靈魔力。漸漸地,他也開始會和惡魔過幾招,但馬拿不讓他太過靠近惡魔,為此亞瀲悶悶不樂了幾天。

於是有一天,他趁馬拿不得空時,偷偷跟上了馬拿的同僚一起去做任務。但,他沒有想過因為自己的任性,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

亞瀲曾經墮落過,在馬拿成為惡魔被帶走之後。

早在他親手馬拿成為惡魔而被詛咒的那一天開始,亞瀲就失去生存的意志。唯一能支撐著亞瀲活下去和找回馬拿靈魂的強大意念,是產生在他內心深處、那股已經深扎著整顆心靈的恨意。沒錯,他最恨的人是自己,最恨的是有聖靈力量的自己。可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

他曾經很恨很恨惡魔,很恨聖靈這種力量。因為馬拿為了幫聖靈過於強大的他而復職,爲了救做出任性行為的他而中了惡魔的毒素,最後也因為他而成了惡魔。他一直恨著惡魔和聖靈,卻在馬拿把惡魔的詛咒烙印在他右眼的時候,他瞬間醒覺了。原來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為他的任性,他最該恨的其實是他自己。

在亞瀲的思緒陷入回憶之時,被石屋那陳舊木門的開門聲拉回現實。抬高頭,他看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女人靜悄悄走了出來。

她上半部的臉被斗篷附帶帽子遮著了,所以亞瀲看不清楚。但,從這女人的動作看來,她的心情幾乎是愉快。因為亞瀲沒有錯過她露出了美麗弧度的嘴角。猜不透女人的身份,亞瀲也想試著去問問那女人。就在女人走到他身邊時候,亞瀲開口向她問道「請問你是馬拿的什麼人?」

但奇怪的是女人完全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轉頭看向他,就像剛才的男人那樣,完全不理會他就從他旁邊走過去。這現象讓亞瀲皺起了眉頭,他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亞瀲不服氣,畢竟他無法接受連續被人當空氣的無視。追上前去擋著女人,打算攬著她問個明白。

但‘不可能’的事還在發生,那個女人竟然若無其事的穿越了亞瀲的身體繼續走。有十幾秒鐘,亞瀲的腦袋是處於驚詫之中。他完全無法想像女人竟然能若無其事的穿過他的身體,還繼續當他是空氣。

等等!空氣?難道說,她看不到我的存在?

想到這個可能性,亞瀲又再跑到她面前,用力在她眼前揮揮手

努力揮足了三十秒,他明白了。原來他們不是不理他,而是完全看不到他的存在。這結論讓亞瀲在內心猛歡呼了數十秒,他非常的欣慰想,‘還好不是他惹人厭’。但是,他也只開心了幾十秒,因為這結論也讓他在數十秒之後感到驚慌。別人完全感覺不到他,他就無法和人交流了。無法和人交流的話,他該找誰問現狀?

垂下頭,他很自然的默默跟在女子的後頭。

在處於神遊的狀態下,他不知不覺中跟女子來到了非常熟悉的學院前的巨冰門。看著熟悉又帶點陌生感的巨冰門,亞瀲無法解釋一直熟悉的這座大門究竟爲什麼在他的心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陌生感。站在女子的身旁,亞瀲的眼球微微斜著,見她正從斗篷里拿出什麼的。亞瀲沒有特別好奇,只是看她要拿東西出來,很自然的就望了過去。只是當他見到女子的手中握著的是一個透明型的耳墜時,眼珠差點掉了出來。真的假的?!她手上的不會其實是紀念品還是仿真品吧?這女人居然是少數的特晶級?可是,如果她是教師的話,穿成這樣子是要幹嘛?

不等亞瀲在內心的自言自語結束,女子把耳墜遞到門的中間,等候存在于冰門里的系統魔法掃描耳墜,驗證身份。亞瀲以為那扇冰門的系統會出現像以往那樣的報告主人名字什麼的廢話,於是他耐心的等候大門講那些他以往覺得是廢話的話。第一次,他會想到要感謝設定這扇冰門的言語的工匠,因為這樣他可以從那個以往可恨的慣例而知道女子的名字。

可是,奇怪的是,這次大門掃描了耳墜居然沒亞瀲以往熟悉的廢話慣例,而是很爽快的直接開門讓她進去。

(=△=)#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是特權嗎?!!我鄭重的要求你這徇私的怪門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然,那扇冰門完全沒有鳥他,在女子進了之後就關了。還好手腳快的亞瀲乘它關時候溜了進來。只是,他剛進來,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

…這是什麼回事?爲什麼學院好像變了樣?這時間是自習節吧?怎麼這么少人?……那方向不是普生館嗎?怎麼會有那麼多驅魔生在?

他的視線停在普生館的方向,非常震驚。

因為他看見在那座喧鬧的別館里、來回走動的學生所穿的,都是他平常所穿的、那套熟悉的驅魔生制服。而且那堆驅魔生裡頭,根本就看不到半個普通學生的身影,這才是亞瀲最驚疑的事。

在亞瀲的記憶中,普通學生的普生館理應在左手方,而驅魔生的驅魔館是在右手方。中間是休閒公園和露天的運動場。可是,眼前的景象和他記憶中的,出入很大。因為,現在在他左手邊的白色建築物,換成熟悉的驅魔館;他右手方是一座充滿黑色霧氣、來歷不明的神秘高塔;而中間那地方周圍都有圍上很多鐵絲網,是只有驅魔生才知道的小型修煉場。

不久,他看到女子往那座神秘的高塔走去。亞瀲本來還想去左手方的驅魔館查探實情,但他還是覺得先查出女子的身份比較要緊。畢竟她和馬拿是有著不明關係,亞瀲想弄清楚兩人的關係,還有自己變成透明人的因由。

女子現在走著的地方,慢慢從有些吵鬧的小石道變成了周圍長滿青草又冷清的小路徑。一路上,女子沒有特別的動作,只是很自然的走著,奇怪的反而是跟在後頭的亞瀲。因為他邊走邊警惕的東張西望,好像自己是逃犯或通緝犯似的。這人去那座有點恐怖的高塔到底是要幹嘛?不會是要做什麼可怕的事吧?

太寧靜的地方很容易讓人不安,尤其是在看見遠處的那座充滿了黑霧纏繞的神秘高塔。是的,亞瀲有點畏懼那座高塔,因為他感受到一股有壓迫感的邪氣從高塔的方向一直向著他這裡不斷的蔓延。但他的好奇心還是把那點畏懼給ko掉了。因為他對和馬拿有關係的這個女子,實在好奇的不得了。於是自動把黑氣無視,他沒有放棄跟蹤女子,反而更想知道女子的身份。

再過沒多久,女子終於停下腳步了。亞瀲抬頭向前望,發現他們還離那座神秘高塔一段距離,但女子就沒有再繼續前進了。他疑惑的望著女子的背影,在心里猜測女子的目的。女子卻在這時候忽然向左轉去,再繼續前進,看來其目的地原來不是遠處的那座高塔。

亞瀲雖然不明其中原因,但他鬆了口氣,立刻跟著轉左。畢竟比起那個神秘的高塔,亞瀲比較在意是自己的心臟。

誰知道那座塔里到底是住著什麼東西,要是住了些非人類的危險生物,敢進去絕對是勇者。亞瀲很清楚知道,他的職業欄所填的是‘驅魔生’而不是勇氣值爆表的‘勇者’。要驅魔,他ok!屠龍砍怪物?抱歉,他只是區區的驅魔生,不是傳說中的萬能大神,這殺妖砍怪物的偉大任務就交給職業欄上寫著勇者的人去幹吧!亞瀲很沒有種的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某:虧你想到這麼遠!但你確定裡頭真的有怪物還是什麼的? 亞瀲:就是不知道才要自我假設一番丫╮ (╯△╰)╭)
可是,他壓根地忘了自己在任何人眼中是個透明的存在體。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走過大片草原的女子,再次停下腳步

這次,她停在一間簡陋的小木屋門前。亞瀲依舊跟著身後,繼續當他的隱形八公去。他對自己說,這一次要是還查不出那女子的名字,他回去後就讓佑這一輩子都叫他那丟人的外號-白菜。

女子輕輕拍打幾下那扇已經有點年紀的小木門,柔聲喚道「隊長,我來了!」

女子的聲音一聽進亞瀲的耳里,她的身份,亞瀲頓時已經猜出八九成。

淺綠色的雙眼把視線定定的鎖在女子身上,亞瀲默默的在心裡自嘲的想:我真白癡!以前馬拿已經說過他有個妻子,而那妻子的髪色和我一樣是銀色的。啊!笨死了,馬拿、我以前住過的石屋、他的妻子,我早該想到她是誰啊!

他才剛自我反省完畢,那扇上了年紀的木門就‘呀’的一聲打開了。漆黑的門口,出現了一個年約三十出的長髪男子。他長的不高,比亞瀲還矮一點、容貌是比較普通不起眼的那類型,但只要仔細觀察,會發現他身上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質。男子雙手捧著一個精緻的圓形白盒子遞到女子的面前,帶點無奈的開口「你還真準時,就這麼緊張的要送小馬禮物?」

女子撥開了那個擋著臉部的連帽,露出了完整的容貌。不出亞瀲的意料之外,那女子正正是他心中所想到之人-梨雅。他的母親,養父的妻子,他們的老師。

為此,亞瀲才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依舊是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梨雅淺淺一笑,接過盒子,無奈聳聳肩的對男子說「沒辦法,馬拿只對隊長你的手工品愛不釋手。」

「不過就是廢物利用,把那些舊物什麼的合合釘釘、隨便湊一湊的合成品,有什麼好愛不釋手的。」雖然男子一臉不在乎,但心裡卻有著滿滿高興和滿足感。他是個節儉的人,加上一雙充滿藝術細胞的巧手,他知道自己即使不當驅魔師,也可以憑這雙巧手在商店街謀個一席之地,甚至還可能混出點名氣。只是,條件是如果他-不-當-驅-魔-師-的-話。

梨雅搖搖頭,眉頭微微皺起,她討厭自家隊長稱自己那堆精緻的手工品為廢物合成品。右手從斗篷里伸出來,梨雅亮出了那根繫在右手手腕的手繩,換了個愉悅的神情說「不只是他喜歡,我也很喜歡隊長你的手工品哦~」

那是一條用七彩色細繩交織而成的手繩,在手繩的尾部還繫了一個散發著微量藍光的漂亮深藍色水晶石。對於這樣的一個精緻手繩,梨雅實在不想這麼無情的把它歸類到‘廢物合成品’去。

而亞瀲就在梨雅亮出那根做工精緻的手繩之後,他也拉高了自己右手的袖子。出現了一根同樣是以七彩色細繩交織、手繩尾部同樣也繫上了微微發光水晶石的手繩,但不同的是,亞瀲這顆水晶是純白色的。

想不到,亞瀲想不到究竟是哪裡出錯了。越是知道梨雅現在所做的事,越是感到不對勁。這不對勁的感覺,早在他看見馬拿那一刻起,就開始了。但他想不到究竟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從剛踏進學院,看到那座高塔之後,他的心里除了出現畏懼感,同時也滋生了一股莫名的傷感。那種傷感,就好像是他和最重要的人離別之時的哀傷情感。就像是拼圖缺了一塊,不再完整。亞瀲這時候,才真正在意起自己腦中欠缺已久、幼年的那部份記憶。但是,那部份的記憶就像是消失了那般,無論他怎麼努力想要回想起來,都沒用。

「不管隊長你是怎麼想,我們就是對你的傑作喜愛的不得了哦~」梨雅的話,打斷了正陷入自己的記憶世界中的亞瀲,讓暫時待在自己記憶里的亞瀲再次把思緒放回梨雅身上。

聽了梨雅的讚美,男子幾乎感到很不好意思。隨手抓了抓額頭前的劉海語氣拉高的說「誰管你們!東西拿了就快回去,順道幫我和小馬說聲‘生日快樂’。」

不等梨雅回話,男子‘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吃了閉門餐的梨雅聳聳肩,只好離開了。依舊跟在後頭的亞瀲卻在這時候想起了拉筆,想起拉筆左耳所戴著的耳磚。因為他看見剛才那個長髮男子的左耳也戴著一樣的耳磚,這絕不是偶然或巧合。但亞瀲沒有為這發現而深思很久,他的心思都在梨雅的身上。

從他知道的來說,他是馬拿十年前在他家的雪山上撿到的孩子。當時他才六歲,是什麼都還不懂的年紀。是馬拿收留他,教他讀書寫字,做家事和打獵。是的,在亞瀲心中,馬拿的地位比親父母還重要,是他教會了自己許多事情。為此,亞瀲把馬拿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也許馬拿不會死。如果亞瀲沒有遇上惡魔的話……

可是,現在慚悔也沒用。一切事情都是我的錯,我害死馬拿這事是永不變的事實。我讓梨雅失去他,讓學院失去了一個優秀的驅魔師。所以,只要找回馬拿的靈魂,解決了那個誘導者,我就不會在留在這世上了。

這是我對神的慚悔,也是給自己最好的贖罪。

閉上眼,亞瀲提醒自己,曾經許下的承諾,不能忘記。

……

(同一時間,雪山山腰高處)

走著走著,拉筆根據‘魚眼’給的路線,來到面前這個疑是那群擁有高魔力組織-締岸巢穴的山洞。觀察了一下眼前這個洞穴,拉筆再次滿意的點頭「嗯!果然沒錯。有大概二十多的魔力流動容器,就在裡頭活動。」

他整理了衣服上的雪積後,從褲袋里拿出那個手掌般大小的黑色錘子,就大刺刺的走了進虎口洞穴。才進洞穴沒多久,拉筆就被二十餘數的不明人士包圍著。但被包圍在中心的拉筆幾乎不在意,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緩緩地把魔力注入到黑錘里。那組圍著他的人看拉筆沒有開口、沒任何動作,也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畏懼的感覺,於是開始懷疑他的身份。其中一人直接開口問他「你是什麼人?」

沒有回答他的話,臉露冷色,拉筆反問道「你們就是存在了十年,專殺驅魔生的叛變軍組織-締岸?」

「現在是我問你!」拉筆的話,讓發問的同黨A非常不悅,想立刻沖上前攻擊他,身邊的同黨B卻理智的伸手阻止了。阻止了A的衝動後,B接著問你爲什麼來這裡?你是怎么知道我們的據點?

拉筆依然沒有任何動作,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光是拉筆的這句話,他們就確定了拉筆是敵人。眾人立刻發動各自的武器,衝上去圍毆他。

意外地,拉筆不在乎他們手中握的是什麼武器,雙腳一個使力,他瞬間的跳躍,閃開了被圍毆的命運,讓撲空的‘締岸黨’氣得只能磨牙切齒。但他這一跳,雖然閃到空中而避開了敵人,但也露出了難以行動的空隙。而看穿了這個破綻的‘締岸黨’個個臉露陰笑,馬上把魔力集中在以上空中的拉筆為中心範圍的地面,發動【囚禁魔法-黑獄牢房】。地面上瞬間出現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裡頭出現大量的黑色骨骼手伸向拉筆。如締岸黨所料,閃到空中確實會使自身行動能力受制,沒閃開的拉筆就這樣被魔法陣中那數不清數量的骨手給抓的不得動彈。

看著在高空中、那個被抓得連發抖也不能的少年,‘締岸黨’非常滿意。

「看吧!這小鬼只是嘴巴硬,根本就不堪一擊!」A指著被抓住的拉筆,得意的笑了起來。其他人看了看,感覺到拉筆保持被抓的肢勢,并沒有任何掙扎的現象,當下也放鬆了戒心。唯有非常理智的B,依舊對他保持著警戒心和猜疑心。B非常清楚拉筆可以找到他們的據點,絕對不是所謂的‘靠直覺’這麼簡單。只是,就只有他一個是這麼想,其他人卻不以為然的打算讓拉筆一直維持這樣的形態,待后處置。其實,其他成員會這麼放心,不是無原因的。這十年間,締岸行動幾乎都沒失敗過,成員的戰力更不是一般驅魔生能匹敵的,何況拉筆面對的是一整個締岸的成員們。因為拉筆幾乎是瞬間被全員使用魔力抓住的,怎麼看,拉筆都是處於下風的那方,所以眾成員才會想‘只要封鎖了他的行動就好了’。也因為了解其成員的想法,B也沒有太計較他們把入侵者隨便抓了就算。但爲了保險起見,B來到魔法陣前,把魔力注入陣中,加了另一個魔法術式,隨後就尾隨大隊回到洞穴的深處地點集合。

感覺B的魔力流動漸漸遠去後,拉筆這才露出詭異的笑容。因為想收集締岸的內部成員們的情報,拉筆才會主動讓他們抓住。會用上苦肉計這招,拉筆不是純粹的想隱藏實力,而要知道這些成員們的性情和處事作風。然而,他沒有白白讓人抓,憑這個計策,他就對締岸的成員有了大概的了解。

首先,讓他們一起使出武器圍毆我,就知道了他們的武器大概是什麼東西。再來,只要假裝被抓,就能知道成員們之中有沒有首領之類的人在其中。

締岸是個有一定規律的組織,所以最快的解決方法就是先幹掉首腦,讓成員們驚慌以便打擊其士氣。不過,剛才那堆人之中,只有最後離開的那個人行事最警惕、小心。但他卻沒有對成員們發號施令,處置入侵者。這麼看來,他頂多是個性比較小心的幹部,並不是首腦。但首腦不在其中,這只有兩種可能性。如果他在裡頭進行著某些事情,不便抽身出來的話,等成員們報告情況後,應該就會下達處置我的命令!如果沒有人出來處置我的話,只能說明他人有事外出了,所以成員不便擅自將我處置。

但拉筆相信是後者,因為他等了很久,還看不到任何人出來處置自己。他現在知道‘大人不在家’,小的一概自由活動去,所以他們沒有心思理會拉筆的狀況。

在拉筆幫黑錘注入魔力完畢後,才開始想下一步行動。

「這下是要先出去幹掉首腦,還是把這堆人轟炸掉先?首腦應該比這裡的難應付,搞不好就算順利幹掉他後,自己至少也會負傷吧?還是先轟掉這堆手下再找首腦?不過這堆手下差不多有四組球隊的人數呀!相對首腦會比較好對付吧?再怎麼強,也只是一個人。可是要是首領身邊還有其他成員的話?!」拉筆一副好困擾的模樣,自問自答中。

「你這小子啰啰嗦嗦的在說什麼?」

A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拉筆身下,抬頭盯著他問道。

「啊?終於出來了?」

拉筆一副很自在的樣子,還對A露出了微笑,頓時讓A非常的不悅。再次憤怒的拿出武器,A瞬間跳起,直接向拉筆揮去。

「傲慢的小鬼,去死吧!」

啪!那堆數不清的黑骨手全滅了。A自信的看著無數的斷手從天而掉,認為拉筆也和黑骨手的命運相同。不料,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後,以非常可惜的語氣問道「這麼強封鎖能力的魔法陣,毀了真的好嗎?」

「什麼!?」錯算拉筆的能耐和行動力,A當下理智的急速和他拉開距離。但A沒有料到無論他怎麼攻擊和閃開,拉筆都會在下一秒出現在他身後。這讓A非常驚慌,畢竟擁有這樣閃電級速度的對手,他從未遇過。反觀拉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採取任何攻擊,純粹的只是以自身的速度對對手的精神力施加打擊,讓對手慌張,最後喪失攻擊力。

拉筆會被接著考三晶,並不單單是他的實力很強,而是他是個擅長以智力攻陷對手戰鬥力的厲害人物。這也是其他驅魔生很忌畏,梨雅卻最滿意的優點。

A還未發覺拉筆的真正目的,但其精神力已經因為拉筆那不斷閃電式的閃開和出現在他背後的情況下,開始想逃走了。在發出最後一次攻擊後,A立刻發動【移動魔法-瞬離】準備閃人。可惜,拉筆那閃電的速度甚比魔法發動的速度更快,移動魔法還沒發動完成,A的身體竟然已經開始冒煙。原因是,拉筆不知何時已經把小鐵錘揮到他身後,而小鐵錘發出了一種擁有燃燒能力的魔力把A全身包圍著,導致A的身體開始有燒焦的狀態。

這點熱能卻對A沒有任何傷害,這讓原本對他滿懷恐慌的A立刻對他譏笑「這也算攻擊嗎?不過就是產生熱能的垃圾魔法,哼!」

不等拉筆回話,他已經讓移動魔法給帶走了。剩下臉帶著苦笑的拉筆,正反省自己太大意的讓人跑了。

「真糟糕,竟然讓他跑了!」拉筆歎氣,這下他不懂要追去還是先留下來清場再追。他邊想邊把玩著小錘子,但始終想不出好的點子。可就在他還猶豫不決之時,因為A的衝動而被破壞了的【黑獄牢房】在魔力完全消失後,追加在拉筆身上的謎樣魔法立刻向施法者發動了秘密警報。

身在洞穴深處的B立刻受到警報的通知,震驚的站起來。對於B這忽然的動作,讓眾人停下了手邊工作,疑惑望著他。坐在他身邊的成員(暫稱C)狐疑的問他「你怎麼了?」

「封鎖著入侵者的黑獄牢房被破壞了!」他鄭重的告訴道。

「什麼!?」「真的假的?!」「那是我們用全部人的魔力發動的耶?!」「那傢伙是怪物?!」「還是你們沒有盡全力一起發動魔法?!」

眾成員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震撼的消息,懷疑起那個黑獄牢房的能耐。過了幾分鐘後,實在忍受不了那堆腦袋不會轉的同伴,終於吼道「白癡!不要亂猜了!快出去查看!」

……

於是,因為拉筆遲遲不做出決定,身上的警報把其餘的二十餘人全引出來了。拉筆再一次陷入被圍毆的命運中。

完了!全出來了!要一口氣用大型魔法清場還是?…!!…這是什麼感覺?!!

拉筆忽然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因為他的體力開始快速的消失,而魔力也逐漸的流失,感覺就像給某東西大量的吸取中。這樣的異狀對拉筆、驅魔生來說,無疑是個很壞的狀況。對驅魔生而言,在戰鬥中的大部份體力都是作為閃躲、移動和速度的優秀條件。魔力是驅魔生最強的武器和盾,沒有注入魔力的武器就像是木質般脆弱,根本傷不了對手半分。

幾乎是發現拉筆的不對勁,B這才冷冷說道「終於發動了呢,黑色魔法!」

漸漸乏力的拉筆,雖然光是撐著身體維持站的肢勢已經有些吃力了,但他臉上除了剛剛的發現不對勁時候的狐疑表情,并沒有再出現其他驚慌或畏懼的表情了。他想起了,這是敵方中某個傢伙臨走時追加的惡質(吞噬/破壞)魔法之一,主要是抽出自身體內的體力和魔力要是讓對方知道自己自身的真實狀態處於劣處的話,就等於告訴了敵人自己的最大弱點,他不能讓對方把自己的弱點看透。

於是他表現得即使中了這個惡質魔法也影響不了他的個人狀態,連情緒漸漸恢復成平常的心態。

憑這樣保持自信的偽裝幾乎所有成員都感到震驚,唯獨B沒有上當。因為他始終相信他所施下的惡質魔法對拉筆有一定的危害和影響,而不可能是毫無損傷。所以,他懷疑拉筆只是假裝沒事,其實身上的魔力和體力已經快耗盡了。

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B自信的向眾成員說「不用擔心,這傢伙只是在硬撐,【惡質魔法-惡夢的吸食】已經啟動了。他身上的體力和魔力應該快被吸光了,所以撐不了多久的,全員一起把這小鬼幹掉吧!」

雖然拉筆看似若無其事,但大家顯然比較願意相信B的話,紛紛抓好武器衝上前去,就要把拉筆幹掉。

無可否認,締岸的成員們都擁有很強的戰鬥力,而且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但是,他們低估了拉筆的智力。在眾人不顧一切的往他衝去時,拉筆舉起小鐵錘,嘴角輕輕彎起了漂亮的弧度。

一瞬間,巨大的物體被拉著,以極快的速度掃了一圈。周圍的尖叫聲不斷在他耳邊響起,一波又一波的鮮血從各方灑出,濺濕了他的一身黑白色制服。

短短的十秒,那些剛才還不顧一切向他衝去的人,現在全數已化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當握著巨錘的左手停下後,他挨着身後的山壁緩緩的坐了下來。他贏了,也累了。

強撐著身體用盡所有力氣去發動事先儲存在小錘子內的魔力,讓錘子巨大化後,用它以最大力度橫掃一圈。他很堅信,沒有敵人可以逃開這一擊。因為,在他發動錘子的巨化之時,同時使用了能快攻的輔助魔法一種特殊魔法把周圍人物都定住身體,不能活動。所以他才能短時間內一招把場給清了。

雖然成功把敵人全數都幹掉了,但拉筆最終還是難逃惡劣魔法的效力,身體漸漸失去全部的力氣,就連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雖然他很想站起來,很想繼續找出那個首腦,并幹掉他。但,他究竟不是什麼厲害大神。

給人陰了,也只能乖乖倒下。

他的任務還未完結,他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時候倒下的。

可是,即使沒抓到首腦,他已經不在乎了,因為他已經盡了最大能力把締岸組給滅了。該殺的、該毀的,他已經做了。沒了整組強悍的成員們,一個首腦即使再強,短期內也無法再隨意獵殺或捕抓驅魔生了。然而,摸著那條繫在手腕的手繩,他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笑了。

那個笑容,是給他的師傅的。那個已經不在人世、養育他多年的男人。

……

在許久之後,一雙女式的黑色短靴,停在他身旁。

「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帶著淡淡無奈的語氣,那個失去意識的少年整個模樣全映入少女眼瞳里。

緩緩彎下身子,她拉起了毫無反應的紅髮少年。

× × × × × × × × × × ×

(畫面再次回到亞瀲那里)

晚風微微吹過銀髮,亞瀲此時依然還在跟著梨雅的後頭,慢步跟著。

從跟著梨雅下山、來到學院、去她口中那個隊長的家拿禮物,而現在又隨她來到一家專賣包子的小店鋪。這家店的店名叫【包玩意】,是個很陳舊的老店了,只怕是因為關不上的關係,店門幾乎是搖搖欲墜的開著。

包玩意?這……

印象中,亞瀲幼時幾乎是來過這家店。但,他卻想不起何時和馬拿來過。腦海中出現一幅清晰的畫面,是這家叫包玩意的包子店。可是畫面中的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和一個女人來。可是他就是記不起女人的臉孔到底長什麼模樣的,只是隱約想起有點模糊的影像。

在記憶中,那個女人也是留有一頭美麗的銀色長髪,白皙的臉龐,較小的身形。曾經亞瀲會誤認她是莉雅,因為實在太像了。只是他知道,從他遇見莉雅那天起至今,他們倆根本沒有一起來過這家店,他記得的是,馬拿曾經提過莉雅非常喜歡這家店製作的包子,因為這店的包子最鬆軟爽口,重點是價錢很公道。

莉雅進去買了點包子,出來就向著來的路走回去。看樣子,莉雅是已經買完該買的,準備回雪山的家了。亞瀲鬆了口氣,知道他不用再當跟蹤狂了。

就在他還想待會可以休息了的時候,卻聽見莉雅的慘叫聲。

「莉雅!!」

他看見莉雅腳下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黑色方形圖騰,正發出微微青光。莉雅瞬間被那道青光包圍著,逐漸消失著。亞瀲竟然想也不想的跑上前去要抓著她,「莉雅!」
……

「喂!你的獵殺魔法到底有沒有發動?爲什麼這女的還沒死?」

「老弟,我前前後後已經發動了十多次以上了!這貨沒受影響,能怪我嗎?」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她殺掉!要是拿不到她身上的聖靈魔力回去交差,首腦就會殺了我們!」

耳邊陸陸續續的傳來這樣的對話,亞瀲不得不爬起來,看究竟是誰要殺誰。

朦朦朧朧的本能站起來,亞瀲抬頭向前望去。他看到兩個男人正在使出魔法,而對象是昏倒在地的梨雅。

「梨雅—」亞瀲立刻上前去,要喚醒她。只是,梨雅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依然毫無反應。而亞瀲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兩個男人用魔法對梨雅不利,卻什麼也不能做。

但,就像先前他們的對話那樣,這個獵殺魔法對梨雅幾乎無效,這可氣死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攤手說道「看吧!獵殺魔法對她無效!我能怎樣?」

「不可能的!除非…」另一人好像想起了什麼。

「除非她是什麼?」

「傳說中的不老族。」那人說出這話時,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不老族?!不老不死,連惡質魔法也對他們無效的、那個純粹只是傳說的種族?真的…存在這世上?」男人臉色慘白,這次的獵物來頭很大。

「獵殺魔法屬於惡質魔法的一種,無論是驅魔生還是驅魔師都生效的,這點不用懷疑!連中十多次都絲毫不損,除非是傳說中的不老族。」

不老族?梨雅是傳說中,擁有神賜予、最強驅魔師血統的不老族?

亞瀲難以想像,梨雅的背景如此強大、震撼。他更沒想到,梨雅那諷刺的命運,在這一刻才真正的開始。

忽然,那個高大男人露出了一個陰笑,開口「不如這樣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給她【改造魔法】吧?」

大概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另一人驚異的看向同伴,「你真的要這麼做?」

高大的男人笑得很陰險,「我想首腦會非常同樣我的做法的!」

看著他的不尋常的笑臉,亞瀲的心裡忽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畢竟驅-魔-師-殺-驅-魔-師-這種現象非常有趣吧?」

 

 

第四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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